【加拿大共生国际传媒】作者:刘耀华
去年桂花飘香的金秋;我游历了千古名邑扬州。投宿在老城区东大门街的临街的一个旅店。红软香浓。市肆繁华。
旅店前有一口白石井栏的古井。仍在使用。井深约有2米。因地处长江中下游东端。水线很浅。不用辘轳。井绳系桶抛入汲出。是为一景。虽有自来水。但晨始及暮。周边居民汲水的人们络绎不断。让你悟出市井一词的产生和涵义。
古都北京的街巷在百余年前也曾是古井遍布。历代地方志对每条街巷的井位都有明确记载。解放后市政自来水管线设施大发展。古井的功能废止了。但我们从地名还可窥视到原貌。比如王府井。双井。三眼井等。还有荒友大方住宅附近的龙头井。
在农业文明中水井是神圣的。被列为天文星像井宿。是二十二宿之一。人们心中对世代饮用的乡井充溢着珍惜和感恩。有的村落井旁还奉祀着龙王的神位 ,以求佑护。散布在山川原野上的乡村古镇中的房舍环绕着必是一口井。上古时八家为一井。产生井田制。井田制的规定一切土地属于天子所有,天子周王是全国最高的统治者,也是最高的土地所有者。西周时期,土地被划分成“井”字形方块,耕地阡陌纵横,形同井字,称为井田在贵族受封的土地上,奴隶和庶民集体耕种。使用奴隶集体耕作是奴隶制经济繁荣的主要原因。
由奴隶制到封建社会。农民们被牢牢的束缚在土地上。被金字塔形的王道与宗法锁在每一口井上。当荒年灾难来临而无法生存时。灾民们拖儿带女。敲起三棒鼓。泪别乡邻,跪别乡井。下南洋。走西口。闯关东。流落异地谋生。谓之为背井离乡。而我们告别自来水,享用接地气的井水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末的下乡兵团时期。
连队的水井位于小礼堂西侧。小北山漫岗中段。属上风上水。井口阔约1、5米。井很幽深。下坠的空桶悠悠半刻才听到接触水面的声响。当摇着辘轳将水桶摇出井口。右手扶着摇把。左手将水桶提到井口旁的地面上。清冽微甘的一桶水就属于你了。
这口井是连队近千口人和骡马牲畜的生命之源。通过连队在畜牧区东侧打井我才知道打井的工序。到一定深度后。先将人用辘轳续下去。清理好底面、再打炮眼。将计算好的导火索点燃后大声呼叫。上面的人飞快的摇着辘轳将下面人摇出地面。尽快麻利的离开现场。爆炸的声浪和沙石瞬间涌出井口。明日再继续这个程序。是个马虎不得的工作。迟慢一点就会送佛上西天的。年轻什么都好奇。
有一次我下到井底体验一下。井壁嵯碴不齐。井底弥漫着火药和湿潮的气味。顺着元形的井口仰视是碧空。碧空中流浪着白云。坐井观天的感受让人觉得压抑和憋屈。可想当年凿掘连中的那口深井凝结了多少转业官兵和支青的梦想和血汗。井位准确的定位在水脉上。地下水涌泓充沛。水质优良。从不干涸枯竭。让这些各省籍背井离乡的人们又找到家的感觉。
知青云集。每日需要热水。随后连里又立个小锅炉供应热水。水官是傻政委和胡恩泽。每天下工后打热水的男女排成队。肩挑或手拎着热水桶回宿舍。洗拭后进餐。或开会、或休息。这是一天最美妙的时分。井旁又是信息集散地。人们彼此亲热的打着招呼。交换着见闻信息。然后弯下腰担起水。扭哒扭哒而去。滴水成冰的冬季打水是个苦活。井旁被撒出的水冻成溜滑的冰。稍不注意就成了卧佛。
有时知青男女洗衣服换工。各自发挥所长。男挑水。女洗衣。友爱协作。水井又是爱神。被丘比特神箭射中的男女在井旁浣衣涤尘;缠绵私语。小伙子这时英气盖世。为女仙摇上几十桶水气不喘。银色的月亮在井底水面笑得波光荡漾。为青春助威。井水是靠一桶一桶摇上来的。这井水,它稀释了不合实际的妄念。让你自强不息的生活和脚踏实际的做人。这口井旁曾聚集了南北知青二百余人。
风云际会后又黯然相别。近年来不断有人千里迢迢的去探视它。为它唱上祝福的歌。
编辑、配图:胡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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