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言人: 朱九如
今天早上我从收音机里听到一位名叫费尔南多·卢阿尔卡(Fernando Luarca)的无家可归者讲述他每次想参加选举都被拒绝的遭遇。在他平和的声音背后,我听出了万般的无奈与无助。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投票对一个加拿大公民会有这么难。 难在哪里? 难在他是无家可归者,他没有带照片的身份证。
2007年时任总理史蒂芬·哈珀(Stephen Harper)修改了《加拿大选举法》,规定任何选民投票时必须出示身份证。没有身份证的人可以让个人或组织为他们担保,但律师和无家可归的选民都说,这一过程令人沮丧,使已经非常脆弱的声音只能沉默。
温哥华律师吉姆·奎尔(Jim Quail)表示:“无家可归者的投票已经有很多障碍,这是由于他们的社会经济地位和其他各种情况……为什么加拿大在地球上给这些人投票带来了另一个障碍?”
他对《加拿大选举法》的修正案提出异议,该修正案规定必须强制提供照片身份证明。他的异议在2010年败诉。他说,如果按照的建议,像卢阿尔卡(Luarca)这样的人可以在投票站宣誓声明公民身份和居住权,然后被允许投票。
卢阿尔卡(Luarca)表示,他在温市东区(DTES)居无定所,这使他对政治产生了很大的关注。他希望能够投票以改善无家可归者的生活条件,可“每次我去投票站时,他们都会说:'哦,你的名字不在这里,你怎么不这样做呢?' 他们不知道我做了尝试”,“当你去投票站,而他们告诉你你不能投票时,我感觉很尴尬。” 现在,卢阿尔卡正在想办法支付护照费用,虽然 75元的手续费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大的牺牲,但他愿意为此付出。
卢阿尔卡说:“我的声音被听到非常重要。”
现年48岁的理查德·范德沃(Richard Vanderwal)从未投过票,但在两年前参加了帐篷城市抗议活动后,他的看法发生了变化。
范德华说:“我知道自己现在处于社会边缘,但我确实有发言权。它提醒我,我们生活在一个民主的国家,一人一票。”
范德瓦尔说他现在没有身份证,但帮助他戒掉毒品和酗酒的联合福音传教团的工作人员自愿给他准备文件,使他可以去投票。他为第一次参加民主进程感到兴奋。他说:“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公民,是公民的一部分,而我却生活在默默无闻的环境中很多年。”
这两个社会底层的市民怀着迫切的心情希望他们微弱的声音被听到, 所以他们也要去投票。
听了这个早间新闻,我在为那些不能投票的人深感同情的同时, 也意识到自己太没把投票当回事了。我也曾像当地一些魁北克人一样,产生过“选哪个党上台都是一路货色”的想法,自然不屑去投票。
但现在我认识到,在加拿大这样的选举体制下,不论投票是权力还是义务,抑或两者都有,作为一个公民都应该投上自己神圣的一票,不为别的,为自己的利益。穆斯林社团在大选前会做了一个投票总动员, 号召大家都去投票, 因为政府那里都有统计,知道每个族裔的投票率。一个强大族裔的集体力量,对每一个竞争总理宝座的人来讲都是有诱惑的。
连无家可归之人的微弱声音都渴求被听到,那我们这些拥有身份证的人呢?
我想重复卢阿尔卡的话:“我的声音被听到非常重要。”
(摘译自CBC 15日早间纪录片新闻:“The homeless count: Challenges of voting with no fixed address”)